晏熄

喜欢和头像一样的小哥哥。

【格雷夫斯/克雷登斯】官僚主义和盲从者.002

  cp:格雷夫斯/克雷登斯

人物属于罗琳,ooc属于我,自娱自乐,就酱。

      车停在国会大厦的门口,格雷夫斯打开车门下去示意克雷登斯也出来,克雷登斯乖顺的缩着头从车里钻了出来,蒂娜紧随其后。克雷登斯对人群有些畏惧,紧紧跟着格雷夫斯深怕被甩掉,他一直缩着肩低着头不敢看其他人。

       格雷夫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这个孩子个子很高但一直蜷成一团试图和其他人隔绝开,还顶着一个愚蠢的锅盖头,显得他更加阴郁和格格不入,格雷夫斯轻轻训斥道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鼓励:“把头抬起来,克雷登斯。”

       男孩从那声呵斥中汲取了不多的安慰抬起了头,就在这时,他们穿过了国会大厦的门,克雷登斯看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圈圈缓慢旋转的大钟,高贵典雅的装潢,还有地上跑来跑去的纸老鼠,克雷登斯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和他以往熟悉的,阴暗,潮湿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还有旁边的人,他听见蒂娜称呼他“格雷夫斯先生”,他和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他穿着得体,他将他从养母身边带走,他称赞他,即使只是个小小的名字,对于一直被糟糕对待的克雷登斯来说,那足以他高兴很久。

       还有蒂娜,那个细心安慰他还神奇的治愈了他的伤疤的美丽小姐。

       他们穿行在忙碌的人群中,格雷夫斯冲向他问好的人冷淡礼貌的回礼,他走的不快,任由克雷登斯惊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有好奇的同事冲蒂娜挤挤眼想知道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蒂娜可没心思满足他们那该死的好奇心,看见了那顶大钟,她心里那顶钟也敲的哐哐的提醒她之前做了什么。

       格雷夫斯将蒂娜和克雷登斯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办公桌,茶几和三把硬木椅子,两边都是一排高高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魔法收藏。

      他一边示意他们坐下一边挥挥手,柜子深处飞出了一套茶具,茶壶里自己冒出了热水茶叶自动飘进去,茶杯稳稳落在茶几上,克雷登斯拘谨的捏着手观察着,这个办公室主色调是黑色,风格严肃内敛,但不至于冷酷,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被拢在格雷夫斯的气息里。

      格雷夫斯粗略查看了办公桌上送来的关于克雷登斯的报告,他是拜尔本的养子,16岁,是一个和麻鸡秘密通婚的女巫孩子,他的母亲死于反巫师组织手中。他家不是那起事故中唯一的受害者,但一直以来巫师界的习惯沉默和他母亲对于拉帕波特法律的违背让调查组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尔后他被送进塞拉福利院,后面的遭遇格雷夫斯可以想象的出来。

       格雷夫斯放下文件注意到克雷登斯还站着,蒂娜也是。他屈指敲敲桌面,茶壶飞起来往骨瓷茶杯里倒了杯香喷喷的红茶,“坐下来,喝杯热茶。”虽然是个疑问句但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它看起来更像肯定句。

      “是,是,格雷夫斯先生。”克雷登斯听见他的话慌张倒退了两步想坐下却把小腿磕到身后的椅子上,他紧抿的嘴把疼痛锁在喉咙里。

       格雷夫斯用了点魔法让他能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看他捧起那杯热茶然后扭头看向蒂娜:“蒂娜,我希望你能明白今天的举动是冲动鲁莽的,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帮助克雷登斯。”

      克雷登斯不安的扭动,他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他不想蒂娜因为自己被格雷夫斯先生处罚,他总是把一切都弄糟,神会惩罚他。“明天,把你的反省交上来,有新任务要给你,你可以下班了。”他和蒂娜都嘘了口气,神宽恕了他。

       蒂娜不放心的看了眼克雷登斯,“克雷登斯我会负责,我要出去一会,克雷登斯你在这儿等我可以么?”格雷夫斯把那份文件拿起来,围巾和大衣被他搭在椅背上,语气可以说温和的询问他。

      “我可以先陪着他!”蒂娜自告奋勇的举手,格雷夫斯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去塞拉菲娜主席那儿,他怀疑玛丽·卢和那个反巫师组织有关,还得告诉她自己从那儿领回了个巫师后代,不过他相信过程需要适度美化无伤大雅。

      晚上七点,格雷夫斯和克雷登斯走在大街上,他给克雷登斯施了个保暖咒,男孩身上那套明显不合尺寸的衣服袖口已经磨损,白天还行,但晚上显然不够保暖。

      他们俩都需要填饱肚子,你不能指望一个单身男人家里有储存多少食物还有耐心在奔波一天后煮饭。他带着克雷登斯走进一家他偶尔光临的麻鸡小餐馆。他们家有着不错的炖菜和温暖的灯光,对于一个刚刚到新环境的孩子那可能是不错的安慰?

      格雷夫斯手指摩挲着嘴唇思考着让克雷登斯点菜。他看着手指捏着菜单边缘脸被遮住的男孩,自己会暂时监护他一段时间,玛丽·卢对福利院的虐待行为他是重要的人证,一旦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把他送走,那股黑暗的气息只要定期监控就行。

       克雷登斯把菜单放下对桌边的胖子老板指了个菜名,“这个…”

       大胡子老板低头瞅了瞅,善意的笑着大胡子一抖一抖:“那可够辣的。”

      克雷登斯不太适应和人对话低下头,更不适应这个暖融融明亮的环境。他与这里格格不入,像一只被丢在灯光下的脏兮兮的下水道老鼠,这让他无所适从,他应该坐在福利院虚弱的灯光下喝一碗清汤。

      格雷夫斯乱糟糟的想着戈德斯坦恩的小插曲打乱了他的一切,他本该在家里读着没读完的书而不是在一家麻鸡餐馆里和一个男孩吃饭,他给自己点了盘肉酱意面。

      菜还没有上来,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克雷登斯习惯于沉默,现在的气氛让他觉得很安全,同时他感到一阵迷茫。他不知道离开了妈妈他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挨打和做杂事。他也不知道他将会被带到哪儿去,也许是另一个福利院,另一场无止境的痛苦的开始,他并不惧怕这些,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真正让他惧怕的只有那些他渴盼已久的。

      老板端了一个大木盘上来,一盘肉酱意面和一份美国绅豆,呈在木碗里,还有木制的汤匙,里面的豆是红颜色,但绝对不是番花染成,用最辣的德萨斯州辣椒熬出来,中间夹了一些培根细肉。

      克雷登斯大概是不知道美国绅豆是个怎样的菜才会点,那的确是够辣的。他舀了一勺豆子送进嘴里和着酥脆的蒜蓉面包,进口又香又辣,比他以前吃的任何东西都香,也比任何东西都辣,拿着勺子的手很痛,口腔都要着了火的痛,这些疼痛让他一下子觉得活了过来。他在餐馆的灯光下感受到了久违的生命力,大口大口吃着那碗菜。

      格雷夫斯拿叉子卷着意面看着对面的男孩鼻翼都是辣出来的细汗,他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有活力的多,狼吞虎咽的吃着,看起来那碗美国绅豆的味道应该不错。他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进餐,即使有,对方也是温文尔雅的进食,他厌倦客套合乎礼节的人际往来,他觉得自己的生命被那些琐碎的东西慢慢蚕食着。而克雷登斯,他愚蠢的发型,抑郁的神情,掩饰不住的好奇,和现在极力掩饰颤抖的手,不怎么好的吃相,让他看见另外一个世界,阴暗的,脆弱的,暗含生命的。

      格雷夫斯住在一幢小二层别墅里,二楼两个房间被他打通改造成书房,堆满各种书籍卷宗还有些大大小小的试剂。一楼客厅壁炉不点自燃给空荡荡的房屋增温,客厅里并没有多余的装饰,一条长茶几,一套沙发,几把扶手椅。

克雷登斯被他安置在楼上的一间客房,那里久无人居住,格雷夫斯简单清扫了,布置了洗漱用具和铺盖,房间里自带了一个小浴室。虽然很简陋,但对于克雷登斯来说已经足够舒适。

格雷夫斯和蒂娜的身份他隐隐能够猜到,从那根有罪的小木棍,那幢神奇的大厦,一触即愈的伤痕,飞动的茶具。巫师,那个妈妈无比憎恶的群体,他和他们一样流着肮脏污秽的血液,天生引诱人犯罪,唯有鞭笞能洗净他们的罪孽深重。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床铺很大,被子里暖融融的,他似乎还能听见客厅壁炉里木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和格雷夫斯先生在楼下走动的脚步声,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想象,房间里很安静。

      他的手握成拳,掌心那些陈年旧疤被格雷夫斯刚刚轻轻抚过已经没有踪迹,他还能记起手指划过掌心带来的粗糙触感和滚烫的温度,那和被鞭笞的感觉很像,让他觉得被扫过的地方会肿胀然后破裂流血,但没有,他的手变得很光滑,他不想失去那温度,他紧攥的手心已经湿漉漉的沾满汗水。

      他没有告诉格雷夫斯除了手心,除了蒂娜治愈的前胸后背,他的长裤下,小腿肚,膝盖,大腿,臀部,乃至大腿内侧都布满了鞭痕,新鲜的,结痂的。他并非觉得在他人面前赤裸身体是一件丑事,他已经麻木于赤裸带来的感觉。

      妈妈常常命令他脱掉衣裤跪在地上然后拿皮带鞭打他,妈妈会避开那些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脖颈,手腕,脚腕,还有腰间,最后他会被打的全身红肿滚烫然后倒在地上。冬天的水泥地让他觉得获得了解脱虽然那会让他发烧迎来妈妈新一轮的惩罚,因为他太懒了所以才会生病妈妈说。而夏天的水泥地让他觉得自己是油锅里的炸鱼,他觉得自己会被烫的皮开肉绽。

      他只是想过几天,如果过几天他还能够呆在这里,他就会告诉格雷夫斯先生这些事情。也许不用他说,格雷夫斯先生就会像今天发现他拿勺子的手在颤抖一样发现,他就能够获得手指再一次滑过那些伤口的机会,他想那些伤口好的慢一点,或者能够留下点疤痕,格雷夫斯先生就会再一次帮助他,然后他会获得烫人的温度,但那不会伤害他,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想。

      他希望他和他们是一样的,即使是妈妈说的罪人,魔鬼,他希望他能够被接纳,但他还不知道他明晚是否能睡在这个地方谋求一席之地。克雷登斯一只手攥成拳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格雷夫斯触碰过的手腕睡着了。

注:美国绅豆来源于蔡澜谈吃,印第安人的一道菜,非常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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